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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教育报杏坛 在中文系学写作(下) 诗语情怀 浣溪沙•铁骨生辉 煎饼岁月 八棵银杏树 文质相宜方为美

第8版:杏坛
三十而立    守正创新
杏坛
08

在中文系学写作(下)

□ 罗树华

课外求拓展

作为写作课课内学习之延伸的课外读写,我主要抓了以下两点。

阅读有选择,看点在写作。写作课的课外阅读,既是增益自己对社会历史的认知、丰富人生智慧、提升修为境界所必需,也是在写作上获得启示和教益,从读中学写的继续和拓展。所以我的课外阅读不是漫无边际,而是有所选择,并且将选择的着眼点放在写作上。比如,我读王西彦的长篇小说《土壤》,因为作品反映的是知识分子的生活和思想,对我来说题材比较新鲜。我每期必读《文艺报》《人民文学》,因为这两刊所载内容现实感强,与我的所闻所历、所学所思联系较多,容易诱发写作灵感。而最能体现我选读动机的,则是我对如下几本书的重读。

三部长篇小说:《创业史》《红岩》和《欧阳海之歌》。中学阶段,我读过的长篇小说有10多部。上大学后,所以重读其中的《创业史》(柳青著)和《红岩》(罗广斌、杨益言著),共同的原因是为了深入理解作品中描写人物细节、刻画人物心理活动的精彩句段,在推进故事情节、反映人物性格、揭示人物命运中所起的重要作用,并在此基础上思考自己在习作中如何学习运用这种艺术手法(注:在此后的虚构性习作《婴儿的哭声》中,我学习运用了这种写作手法。主讲王锡昌老师在两个班合上的作文评讲课上对这篇习作边读边点评,给予热情鼓励)。曾在国内引起“极大轰动”的长篇小说《欧阳海之歌》,我于1965年夏在《收获》杂志上初读时,就为主人公欧阳海舍己救人的英雄壮举所感奋。当年10月,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了小说《欧阳海之歌》单行本,我急购一册重读,主要原因是想探寻小说中富有节奏感又真情满满的文学语言对表达题旨的价值意义,以及小说语言的节奏之美与作者金敬迈话剧演员职业角色的关联。

一本政论文结集:《批判赫鲁晓夫修正主义的“九评”》(注:九篇批修文章时称“九评”。这里是指我自制的九篇文章的合订本)。中学有老师讲,说中国是文章大国,现在有“九评”作证。“九评”中,事实根据的板上钉钉,理论根据的高屋建瓴,论证过程的严谨细密,使所得结论坚如磐石,无可摇撼。我重读“九评”,不仅在自己心目中确立起写作论说文的唯一遵循——立论确当,论据确凿,论证严密有力;而且进一步明确:怎样才能做到立论确当、论据确凿、论证严密有力。

一册高中时的教科书:《辩证唯物主义常识》。作为哲学常识教科书,这本书通俗简约,却视界高远,含蕴丰厚。书中所讲应当了解的3个规律(即对立统一规律、质量互变规律、否定之否定规律),应当确立的4个观点(即联系的观点、发展的观点、矛盾转化的观点、一分为二的观点),应当把握的5种关系(即物质和精神、理论和实践、现象和本质、内因和外因、个别和一般的关系),不但似明灯闪耀,让人们看到一个既错综纷繁、千姿百态又有解可寻的大千世界,成为人们科学思想的引领和正确行为的依凭,还让我找到了写作尤其是论说文写作的智慧之源。论说文写作过程中主要靠思维活动中(对材料、观点)的分析和综合,而分析、综合的思想宝库就是唯物辩证法。这或许是我把这本书从中学带到大学,并且兴味盎然地重读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练写多文体,重点在书评。有人说,读别人的作品,是把自己的思想当成别人思想的跑马场。这说法有无道理,我无意置评。聊可自慰的是,我没有仅仅停留在“读别人作品”这个层面,我重视读别人的作品的同时也没放松自己的课外练笔。

由于我的意愿是做合格的中学语文教师,这就要求自己在校期间要注重提高自己与文学悟性、文学鉴赏能力相匹配的文字表达能力,特别是要通过多文体的写作训练获得对中学语文课本中各主要文体的切实了解。所以我在中文系学生会主办的精致而富有生气的板报——《红坛》上发表的几篇小文,既有叙事短诗,也有小散文和小小说。1964年10月至1965年5月在曲阜农村参加“社教”期间,贫下中农热爱国家、关心集体的善行义举,和父慈子孝、家和邻睦的暖心故事使我的思想受到触动,就写了诗歌《送棉曲》、小说《公保管》、散文《谷种》《夫妻夜话》等。晚上到邻村席地看了电影《夺印》,就写出评论《欢迎这样的及时雨——看电影〈夺印〉有感》。

诸种文体中,书(文)评类习作数量多些。这是遵从“写书评是一举多得的写作训练”之师教的结果,也与我的读书习惯有关。平时,每读完一篇或一部作品,总要想想该作品所长所短。凡能触发我思考、使我有话要说的,我就以作品评论的形式将自己的心得记下来。对韩少华的散文《序曲》(写作课“阅读文选”)、杜鹏程的特写《夜走灵官峡》(同上书)、郭澄清的短篇小说《公社书记》(《人民文学》1963.11)、通讯《女子短跑的接班人——贺祖芬》(《中国青年报》1964.9.16)等,我都写出了评论习作。这些习作,短的1000多字,长的近5000字,都得到老师的鼓励和指教。正是在这些评论文章的写作过程中,我逐步领悟到书评写作的个中三昧,提高了自己对通讯、散文、小说等记叙类作品的审美鉴赏和价值评判能力。我投寄给《北京文艺》并被该刊准备采用的那篇评论,就是针对河北省一位韩姓作者的短篇小说所发的短论。被《文艺报》认为“分析是细致有说服力的”因而备用的那篇论文,是读了赵树理为农民读者选编的他的小说集《下乡集》,与同学合写的评论。

以上诸文体写作,质量参差甚或稚嫩粗疏的情况自不待言。但由于涉及多种文体,这便使自己运用不同文章形式反映生活、表达思想感情和立场观点的能力得到锻炼。而且,由于在研读和习作过程中对中学语文课本中几种常用文体的“内部情形”获得了一些“亲知”,这就为毕业后进行多文体的语文教学或从事其他相关的语言文字工作做了必要的知识和能力上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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