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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教育报杏坛 幼儿教师 诗黄河(四首) 白石泉 父亲的歌曲 最是“偏爱”处暑节 “诗”意《论语》情味长

第7版:杏坛
三十而立    守正创新
杏坛
07
【杏坛随笔】

“诗”意《论语》情味长

□ 朱年强

“诗”在《论语》中共出现了12章,这12章是孔子与弟子讨论诗。另外还有22章关于《诗经》的论述,体现了孔子将“诗”融入自己的教学和日常生活中,体现了“诗教”的儒学思想。

孔子与子夏论诗:“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子夏所问本是描写庄姜夫人之美,孔子却以“绘事后素”回答,牵引出“绘事”之“绚”与“素”的先后问题,子夏受到启发,以“礼后乎”做出回答。在思想上,存在着从诗文到“绘事”,再从“绘事”推出“礼后乎”,这是从日常生活世界到孔子儒学道德世界逐层递进的过程,也是思想层次逐渐提升的过程。在与子贡讨论“诗”时:“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所谓“起予者商也”“告诸往而知来者”,“起”“告”“知”均与“兴”相近,即通过“起”“告”“知”进入孔子师生的内心精神世界。孔子两次均用“始可与言《诗》已矣”,肯定子夏、子贡对诗的理解,孔子所肯定的是能够启发自己的儒学思想世界,“与言”说明师生双向的“视域融合”,是共同开启道德生命视域的过程。

《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孔子与其弟子以诗文为主线的对话,是以双方共同的诗学修养为底蕴。对话双方通过对诗文的理解,共同深入孔子的儒学思想世界。在对话中,师徒互相启发,孔子曾两次谈到“诗”之“兴”,即“《诗》可以兴”“兴于诗”。孔子的“诗”之“兴”是一种道德意志的召唤,是自觉的向善向美。孔子云:“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诗”之“兴”,兴发的是一种“善意”,是一种自觉向善的意识,是道德生命的启动;“礼”之“立”,是以道德价值挺立道德生命、推动道德生命的演进;“乐”之“成”,是“礼”与“情”、“动”与“静”、“内”与“外”的一种圆融,是道德生命的完满实现,共同构成了孔子的成人之道,体现了孔子儒学的道德理想。

孔子云:“《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思无邪”源自《诗经·鲁颂·駉》,孔子取之作为“《诗》三百”的核心价值,体现了孔子作为一位伟大思想家的价值取向,“思”的取向凸显了孔子诗学世界的永恒主题。孔子及其弟子学诗、论诗,并不是在共同探讨如何创作诗篇,而是探讨和推进孔子儒学命题的诗学方式,是展开和深入孔子儒学思想的一种诗学形态,亦赋予孔子儒学以一种生命形态的诗学智慧。孔子以“思无邪”作为对“《诗》三百”的价值判断,是指情感的真实和道德的纯正。

在孔子看来,学诗、论诗都是个体修身的过程,既包括外在的言谈举止、仪容体态,又包括内在的道德修养、道德品格。孔子云:“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礼记·经解》)即通过学诗、论诗,以养成“温柔敦厚”的君子品格。学诗、论诗还可以增强人们对人伦之道的理解和执守。孔子儒学把人伦纲常视为治理天下国家、维护社会秩序的基本前提,《周南》《召南》在“诗”的地位中之所以占据首位,就是因为它们兴发、比拟的大多是家庭伦理,尤其是夫妇关系的重要地位。《论语·阳货》载:“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若不明了这种家庭伦理的作用,就犹如“正墙面而立”,寸步难行。这是一个从内在精神向道德教化、从自我向社会乃至整个世界扩充的思想结构,是对孔子儒学人生意义的全面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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