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看世界 怡然品人生
——评朱光潜散文精选集《人生最美是心安》
活在当下,我们该如何面对纷繁世界的精彩与无奈?环顾四周,市面上心灵鸡汤文很多,但大多浅尝辄止,让人看后即忘。享有国际声誉的著名美学大师朱光潜的散文精选集《人生最美是心安》(中国画报出版社2018年2月出版),却从美学的角度,通过一篇篇精短散文,以发现和揭示生命之美的深刻用意,对此作出了令人信服的解答。
全书不但撷取了《谈美》、《谈美书简》、《给青年的十二封信》等家喻户晓的经典篇目,也收录了《生命》、《无言之美》、《慈慧殿三号》等绝美散文佳作。在书中,朱光潜纵横千古,旁征博引。他一会儿徜徉于烟波浩渺的历史典故里,擎着先贤圣者的智慧华灯,将缕缕精妙的哲思归结于笔端,在触类旁通中一一化为独到的思想指引;一会儿又停下跋涉的脚步,在喧嚣的现实中撩开生活的迷雾,用他那新颖别致的理念牵引着我们过江蹚河,去追寻生命中至纯至美的境界。
在本书中,朱光潜对生命之美的解析平白朴实,特意剔去了艰深的字眼,也极少在深奥的理论世界里踯躅不前。他本着田野调查的精神,在游走天下和感悟人生的行动中,用通俗易懂的词句,将一个个看似高深、玄妙的理论寄寓于一场场可触可感的现实图景中。苏格兰西北海滨的一次游历、牧师的一场布道,让他联想起孔子在川上所发的那句流传千古的感喟,从而深切地体悟到生命的不舍昼夜。一次,他乘船夜过上海,面对苍茫夜色,发思古之幽情。这时,他对生与死的哲学命题有了醍醐灌顶般的禅悟。正是那一朵朵生活的浪花、一次次情感的波澜、一阵阵灵魂的悸动,在“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纷扰变幻中,在“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惊喜里,悠然激起了他对美的向往和期许,并最终唤醒了人们对美的感知,使人们在恍然顿悟中认识到,生命实际上是一场探寻美、追求美的必由之路。每天,我们被生活中大大小小的美浸润着。这些美的痕迹深深地烙在我们的精神世界里,在愉悦身心中,在教化启智里,也潜滋暗长地升华我们的思想,左右我们的人生修为。而看过《人生最美是心安》之后,特别是从朱光潜大道至简的生动解读中,笔者获得了不少人生助益。这种美的感召,不但能让人学会用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去挖掘生活之美,而且能让人通过他的思想润泽了悟生命之美,并以求真务实的前行姿态更好地展现生命的价值。
那么,如何去发现美、感知美呢?朱光潜语重心长地指出,“一定要从‘怡情养性’做起”,而“现世只是一个密密无缝的利害网,一般人不能跳脱这个圈套,所以转来转去,仍是被‘利害’两个大字系住”。在此语境下,只能用创造艺术和追求事业的定力和恒心,摒除功利之心,本着“只求满足理想和情趣,不斤斤于利害得失”的怡然之心,方能让我们告别苍白和平庸。如此,定然能在充实恬静中,赋予芸芸众生一双发现美和感知美的慧眼,进而在自在安逸中去充分享受那无处不在的美的真滋味。
《人生最美是心安》明白晓畅地揭示出:世界是斑斓多姿的,有热闹繁华,也有冷寂怅然;生命是丰盈充实的,有风光无限,也有萎靡黯然。正是这种阴晴圆缺,构成了人生世界中繁复多变的美。唯心平了,气静了,灵魂安顿下来了,那些美才会真真切切地袒露开来,在感动你我中生息繁衍、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