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说虎

2022年是农历壬寅年，亦即虎年。

虎，其名如雷贯耳，但我小时候没见过真的。读《风俗通义》得知：“虎者阳物，百兽之长，能执搏挫锐，噬食鬼魅。”母老虎、秋老虎、旱老虎、油老虎、电老虎、房老虎等等，成为“凶猛、厉害”的引喻。歌曲《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原是老和尚拿老虎说事，吓唬小和尚的，而小和尚迷惑不解，说“山下的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

童年时期，曾演出过虎斗情景剧。那天，我们几个小伙伴在荒野玩耍，有人问我属什么，我自恃老虎厉害，炫耀“本人属虎，是兽中大王”。我的显摆，引得他们不服气，纷纷说：“你不是老虎吗？咱们比比摔跤，看看到底谁厉害！”话刚说完，先是一个属鼠的小哥上来抓住我的两臂，一个别腿，把我放倒；接着上来一个属牛的兄长，先是用头向我牴来，后把我抱起，扛在肩上，重重地摔在地上。此时，我深感自愧不如，认输求饶，才得放过。此时，我幡然醒悟，厉害不厉害在那种情形下不在于“属什么” ，而在于有没有劲头。属虎不是真老虎，不属虎未必是纸老虎；要当真老虎，必须有真本领。

不久前读到一则故事，其梗概如下：两只老虎，一只关在动物园的笼子里，一只生活在大山上的树林里。笼子里的老虎大块吃肉，三餐无忧。山中的老虎自由自在，优哉游哉。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两只老虎会晤，笼子里的老虎羡慕大山里的老虎自由，大山里的老虎羡慕笼子里的老虎安逸。为满足心理需求，两虎商量换位。笼子里的老虎走进大山，山中的老虎钻进笼子。从笼子走出来的老虎高高兴兴，奔跑腾跃；走进笼子里的老虎快快乐乐，坐享其成。过了一段时间，两只老虎都命归西天，呜呼哀哉。从笼子里走出来的老虎获得了自由，却丧失了捕食的本领，因饥饿而死；钻进笼子的老虎获得安逸，却没有在狭小空间生活的习惯，因忧郁而死。有趣的故事诠释了哲理：“存在的，才是合理的；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反之，见异思迁，贪婪强求，违背规律，只有死路一条。人无害虎意，虎无伤人心。我们还是让老虎回归自然，占山为王，独霸领地，自由生活吧。

老虎生活在自然界里，也生活在人们心里。战国时期，皇帝曾用铜制作虎符，作为调兵凭证。皇帝宫殿里设虎头龙案，以示位高权重。宋朝包拯，卫将用赵虎，刑具用虎头铡，以示威风。画家画虎，或工笔、或写意，千姿百态，以示上山虎升官，下山虎发财，还能镇宅、避邪。作家写虎，文思泉涌，虎虎生威、生龙活虎、九牛二虎、如虎添翼、龙吟虎啸、虎视眈眈、龙腾虎跃，优美佳句跃然纸上。老太太穿针引线，喜欢做虎头帽、虎头鞋，祝子孙健康成长、命运富贵。但也有人心怀叵测，狐假虎威。如，前几年陕西的周某某拍摄假华南虎照片，弄得云里来，雾里去，炒作热点，炫耀卖点，既制造虚假新闻，又败坏老虎形象，实在令人不齿。

新春来，虎年到。祈愿伟大祖国吉祥如意、虎虎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