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尊老 第一碗鸡头米

对我这样接近100岁的老年朋友，大家都说是吃鸡头米的功劳。“婴儿食之不老，老人食之延年。”这是古药书中对鸡头米的记载。它具有补而不峻、防燥不腻等特点。其性能与莲子相似，有补脾胃和涩精、止带、止泻的作用，收涩性较莲子强，可单用煮粥或研成末、煎汤服。中医认为，鸡头米有补肾养精之功，对治疗肾虚胃炎、腰酸腰痛、精元不固、阴虚火旺等病症疗效好。

秋季天气渐凉，人体精气封藏。一天早晨6点多，我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食材，瞥见角落里放着一袋鸡头米。这是去年秋末，儿孙们在鸡头米快落市时买给我的，一共5斤，是２两一袋的小包装。我偶尔想起来吃一袋。如今，一年过去了，还剩下这一袋。小时候的夏天，我和伙伴背着草篮，一边割草一边游荡。村庄西北角有一口池塘，夏天池塘里的水是满的，水面上长满了深绿色的圆形叶子，有小圆桌面那么大，是鸡头米的叶子。池塘边巨大的叶子浮在水上，像被人捏皱了似的，摊不平整。水面开花，紫色的花宛如睡莲。水里还散乱着红褐色的根茎，茎上有比拳头大的似鸡头样的东西，里面藏有多颗种子。剥开圆圆的红褐“鸡头”，里面就是鸡头米，一粒粒色白如玉。我们在池塘边上用镰刀捞“鸡头”、捞野菱。把“鸡头”和野菱捞上岸，用牙咬开，玉白的鸡头米便落入嘴里，不甜，但滑嫩清香，带着水气和土腥味。相比之下，野菱更宜生吃，尽管小，但菱肉有甜味。那时，我不知道鸡头米要煮来吃。

待我知道鸡头米要煮熟吃时已是２０世纪80年代，鸡头米的价格已翻了好几倍。那时，我一个月只有几百元工资，鸡头米要40元一斤。新鲜的鸡头米吃上一口很滑糯，它的清香与微甜来自它的体内。讲究的人做鸡头米时，都会放一点腌糖桂花。我经常做只加水的鸡头米，连冰糖都不放，慢慢地吃，吃出鸡头米带着水气的清香，吃得心旷神怡。鸡头米的做法很简单。首先，冰糖放水里烧开，加入鸡头米，1分钟即可关火。之后，再加入桂花、枸杞，就可以享用。还可以与银耳、雪梨、枸杞一起炖，先把银耳、雪梨炖软，再加鸡头米，也可加酒酿、红糖、红枣。喝了以后，胃里暖和和的。另外，我提醒大家，鸡头米煮的时间不要超过1分钟，否则会变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