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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教育报读书 在平凡的岗位上谱写乐章 一部独具特色的教育互动发展的研究专著 春芳 给游子最美的语言 完美的教书育人之道

第7版:读书
三十而立    守正创新
读书
07

给游子最美的语言

——读黄耀红的《一路还乡》有感

□ 魏林坷

万家灯火已歇,案头的“游子之书”映衬着发黄的灯光,显得美妙。

我从未识得黄耀红老师,一场生长在文字里的相遇,倒也幸焉。诚如余光中所说:“散文是一切文学类别里对于技巧和形式要求最少的一类,譬如选美,散文所穿的是泳装。散文家无所依凭,只有凭自己的本色。”《一路还乡》是一本散文集,我想用最简朴的语言写下这篇短小之感,应是对黄耀红老师的最大敬意了。

我喜爱这样的语言,源于内心的纯粹与丰盈,字字句句构筑出人生的故事。这些故事联系过去、现在甚至未来,打破了时空的限制,带着历史的厚重感,关联了无数游子的生命体验。

语言从空间到心间寄托生命体验。游子的故乡,诚然有空间距离,却无心灵隔阂。空间距离解决个体生存困境,语言却能寻求心灵的突围。书里反复出现两个字“老屋”,简单梳理一下:有一个人坐在老屋门前兀自出神,开辟菜地,是父亲;老屋后有一棵桑树,只一个人注意它,是母亲;老屋里有一群人做薯膏、炸薯片、炒南瓜子,是兄弟姊妹;老屋左侧有一株不知谁人栽种的芙蓉花,芙蓉花开时,奶奶遇到爷爷。我斗胆认为,在这老屋里,黄耀红老师肯定经历过人生百味,才能用如此全知全觉的语言勾勒出一个心灵的空间。多数游子对“故乡”空间的构建,从离家那一刻就从未停止。归家之路被现实空间阻隔,却恰恰好在心灵空间里映射出生命的体验。

语言从笔绘湘湖到融汇历史创生文化氤氲。在无数次翻阅的过程中,我读到了《诗经》《木兰诗》《桃花源记》《登高》《饮湖上初晴后雨》,领略了毛泽东与杨开慧的爱与信仰、蔡松坡的魂兮归来、吴稷曾的先生之风、沈从文的凤兮凰兮、张百熙的《钦定学堂章程》,甚至连台北故宫博物院里的天青色瓷碗也略做了一番了解。这些语言在文化氤氲里自由成长,贯穿全书始终,复现湘湖故乡的历史模样。这里说语言是文化的符号,着实有些不妥;若说是“故乡”的符号,倒也恰当一些。

语言从物象到意象唤起情感回望。清代叶燮在《原诗》里说:“必有不可言之理,不可述之事,遇之于默会意象之表,而理与事无不灿然于前者也。”袁行霈认为:“意象是融入了主观情意的客观物象,或者是借助客观物象表现出来的主观情意。”可见,当自然万物融合了人类无法用语言外现的感情,便成了意象。作者如数家珍般笔述故乡种种风物,如白果树、乍波塘、斑鸠、紫苏、石墨、母亲的酸菜、棠坡等。在无数文人的笔下,月亮代表思念,水代表流逝,蜡烛代表奉献。那什么可以代表家呢?黄耀红老师说:“即使没有离开过故乡,也能通过《一路还乡》感受到故乡草木背后的亲情和风物。风物中的‘风’就是故事,是有体验在里面的。故乡的一草一木,哪怕细小,也是有情感寄托其中的。”这大概是最好的回答。

近日,与同门讨论。他们笑我年轻的目光看不透深邃的文字,或许离家读书这些年还没有吃够“还乡”的苦。这些年,我从南到北再到南,稚嫩的足迹跨越了祖国的大半,北方的家乡话不再说得亲昵,南方的语言又未习得三分,不禁长叹:“何处安身?又何处安心?”

昨日合书,忽见片片田野,滚滚麦浪,愿字字可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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