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支教二三事
今年春季新学期开学,我又回到新疆喀什,这是我援疆支教的第二个年头了。记得是在2022年秋天,那年我69岁。我看到教育部第二批银龄教师支援西部计划,就申报了从事40多年的“组织学与胚胎学”对口专业。在家人的支持下,我踏上了与济南万里之遥的西域神秘沃土,成为教育部“高校银龄教师支援西部计划”的践行者,圆了青年时代的援疆梦。
喀什大学新建的医学院位于喀什大学高台校区,教学和科研都亟待加速建设和振兴。我将要站在喀什大学的讲台上,为各民族青年学生传道、授业、解惑,一起学习、生活、朝夕相处,尽一名银龄教师的职责,助力西部教育事业发展,为边疆少数民族同胞培养人才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初到喀什,我最不适应的是它与济南两个多小时的时差。由于对环境不熟悉,我不小心摔伤了右腿,疼痛难忍。同事们知道了我的伤情后,都悉心关怀和问候我,医学院党委书记亲自开车带我去医院,拿药、拍片,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更令我感动的是,那天是周末,他仍然挨个打电话叮嘱学院里的年轻教师一天三顿送饭到我的宿舍。当时,离喀什大学春季学期开学只有不到一周时间,课程表中上课时间、周次都已经排好了,我每天都在焦虑怎么去上课,心情糟糕透了。医学院院长和书记都劝我等痊愈后再去教室上课。我是学医学的,我知道老年人的器官自身修复缓慢是自然规律。我下定决心,不能等到痊愈再去上课。我不能让学生的期望落空,他们可是从寒假就期盼着“山大教授”来给他们上课啊!我想:只要脚能落地走路,我一定去教室上课。
就在开学那天,我一大早就起床了,把医生给我开的外用止疼药加大剂量在受伤的腿上涂抹了几遍,果然疼痛感大大减轻,太好啦!然后,我把药和教材、教案一起装在背包里。在一名年轻教师的搀扶下,我慢慢跨入喀什大学高台校区医学院校园,走进了教室,站在了讲台上。学生一点儿都没有觉察到我的异样。第一节课的内容是组织胚胎学绪论,讲着讲着,伤腿不合时宜地剧烈疼了起来,我咬牙坚持着。尽管3月初的喀什还很冷很冷,但疼得我额头上渗出了汗水。除了我的助教外,别人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我是拖着伤腿来讲课的,课堂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这两节课下来,我博得了学生的赞扬和一阵阵掌声。这就是我来喀什大学上的第一堂课。由于这堂课的成功讲授,吸引了众多医学院的青年教师到教室听我的课,这是后话。师生的赞扬给了我极大的鼓舞,我下定决心,要毫无保留地分享我在山东大学任教40多年的授课经验和科研成果。
在授课过程中,我坚持中英文双语教学。一方面,组织胚胎学的很多名词术语表述都是英语翻译过来的,用英文讲授,学生更能理解其原义。另一方面,喀什是“一带一路”重要的国家自贸区,我希望学生能学好专业英语,拥有国际化视野,为以后开展国际交流打下坚实基础。
我按照教育部布置的援助计划,在任期内参与指导课题研究,通过传、帮、带等方式指导青年教师,举办若干场学术讲座、教研等活动。在喀什大学,我担任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校级“一流专业和一流课程评审和验收”专家组成员,在评审验收会议上作了《课程是培养人才的核心要素——国家级一流课程的设计和案例分享》报告,引发教师们的强烈共鸣和反响。
我目前担任全国基础医学形态学实验室主任联席会会长。我助力促成了2023年5月在喀什大学召开的“全国基础医学形态学实验室主任联席会”常务理事会议,吸引全国各医学院校解剖学、组胚学、病理学等领域的教授齐聚喀什大学,使喀大医学院在形态学教学和研究方面上了一个新台阶,与内地高校同步发展。
在喀什大学,我不是一名旁观者,而是实实在在的参与者。我热爱教师这个职业,不舍三尺讲台。“不啻微芒,造炬成阳”,在后面的任期内,我将脚踏实地履行援疆教师的神圣使命,在天山脚下忠诚于援疆事业,用心书写新的援疆故事。